电影《月光诗篇》的观后感

电影《月光诗篇》的观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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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影一开始女诗人伊丽莎白·毕肖普在公园里读诗,而她的读者眼镜男不满意诗歌结局。

         伊丽莎白·毕肖普认为她的诗歌创作进入了死胡同,唯一的方法是逃离这个地方,在另外一个地方寻找全新的灵感。

          伊丽莎白·毕肖普的传记中说她本来想去欧洲的,但没有买到票,就买了去南美洲的船票,所以伊丽莎白·毕肖普的离开没有目的;只有能离开,到哪里都可以。

          电影里旅行途中船只有一个特写,那就是伊丽莎白·毕肖普问船员“时候过赤道?” 船员说“到时候会按门铃的”。当门铃响起的时候,伊丽莎白·毕肖普已经在外等船进入赤道,其他客人都跑过来问“进入赤道的时候什么感觉?”伊丽莎白·毕肖普回答“只是震动了一下,没其他的”这个镜头很有用意的,因为她的第一本诗集叫《北方南方》诗集名字就可以看到伊丽莎白·毕肖普对方向的关注,当然不“北”不“南”的赤道就显得格外重要了,一样,在电影里可以看到很多有关方向的东西比如:指南针。伊丽莎白·毕肖普的诗歌很多与方向有关,她最具代表的诗歌《失眠》中的“左边永远是右边”也能说明她对方向的专注—像赤道一样,方向是相对,一体的。

           诗集《北方南方》出版之前,在美国,她的诗歌是不被关注,特别是学院派的教授这类的这样评价她的诗歌“她的诗歌有什么好?不就是把观点断成句子的东西”这个评价不难理解,正和韩寒所说的“诗就是一回车键”就是一个意思,对于这个评价,伊丽莎白·毕肖普耿耿于怀;到南美,初次见到建筑师Lota的时候,Lota带伊丽莎白·毕肖普观看她的杰作—布满石头的墙,而伊丽莎白·毕肖普对石头没有任何的兴趣,让她分散注意的是窗外的野猫,对此Lota非常受伤;聚会上,伊丽莎白·毕肖普说“她不喝酒,只喝水”到了干杯的时候,Lota说“你的杯子放下,用水和别人干杯是不吉利的!”聚会散后伊丽莎白·毕肖普在自己的卧室里喝着酒,被Lota碰个正着,闷了一肚子火气的Lota就地炸了“你聚会上说不喝酒,现在怎么又喝了,带你去看我设计的石头墙,看都不看,看窗外的野猫?你自己感觉不到自己很冷酷么?”伊丽莎白·毕肖普说“你可以说这个墙的这个石头,是我亲手放上去的,而我呢?什么也没有,别人都说我所写的是‘观点断成句子的’东西”而这句话深深打动了Lota,彻底改变了对丽莎白·毕肖普的最初的印象。

            丽莎白·毕肖普聚会上所做出的举动,这种举动贯穿于她的一生,很多诗人存在这种迷之行为,源于对诗歌灵感的过度追求和在现实世界中诗歌是无用的无力感;一位美国的评论家回忆参加丽莎白·毕肖普诗歌朗读会,那时她还没得普利策奖,是人气不高的时期,那时候,她的一场诗歌朗读会就有四、五百人参加,丽莎白·毕肖普远从南美赴来,面对这么多的读者,她只细里细声地朗读了十几分钟诗歌,就问读者们“你们听够了没有?”这种情况电影里也有出现,一次聚会上身边坐满了各界大佬,但丽莎白·毕肖普站起来干杯时只说“感谢水和土,撑起来这座屋”,而没有感谢各位的意思!电影《马丁·伊登》中作家马丁·伊登坐在酒吧,人人都认识马丁.伊登,他是和平时代的宠儿、和平时代的红人,但现在战争就要开打了,马丁·伊登以为人们还会追捧他,冷酷地坐着喝酒,人人都站起来干杯,他以为敬他,但不是,他们说“敬人民”是的,战争要人民来打,作家的作品没有什么用武之地;《月光诗篇》中也发生变革,而丽莎白·毕肖说“你们都说没有自由,看,小孩们还在沙滩上踢足球呢”。

            丽莎白·毕肖的传记中,多次强调,丽莎白·毕肖愿意自己是男人,而不是女人,如果自己是个男人的话,会写出更多的诗歌,而不是一生都被低产所苦,显然,丽莎白·毕肖羡慕的不是男人生理上的优势,而是心理,女人们多情,细腻的心理对于诗歌创作是很不利的,诗歌创作容易落入多情的、唯美的文字泡沫泥潭,对于文学艺术而言,评价某个小说和散文作品是无病呻吟的话,说明这些作品已经送上了断头台,但说诗歌是无病呻吟的话,不只是诗歌作品,连诗人也送上断头台了,所以丽莎白·毕肖一直在逃离女诗人难逃的无病呻吟,而造成了一生的低产,一本诗集只有30页,一生只有三本诗集,而一本是第一本的修改和增加的产物,后世对她的评价是“最伟大英语诗人之一”,而不是女诗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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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诗歌中多次出现波德莱尔,诗歌有用无用在波德莱尔的影响中找到答案,波德莱尔不仅改变了现代艺术颜色,还改变了我们生活世界的色彩!任何民族的传统房子、生活工具、服装的色彩以大紫大红为主,西藏的传统艺术中有强烈的莲花崇拜(整个东亚也是如此)以色彩鲜丽为美,但波德莱尔摧毁唯美主义之后,现代的修饰物形成了平淡、暗淡、协调为主的彩色,认不认识波德莱尔或者读没读过波德莱尔已经不再重要,我们每个人生活世界的颜色,已经因波德莱尔而发生了改变。

          回到主题,Lota为了丽莎白·毕肖普能够安静写诗,山上用亲手设计建造了写作室,丽莎白·毕肖普在天堂一样的环境中高产了起来(如果说一个月能写出一首诗叫作高产的话),但逃离就是诗心(这个词我刚刚创造的),诗心不只是诗人才有,人人都有诗心,人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就会觉得自己应该离开这里,去一个更好的地方,正如藏族人,都想去拉萨走走或者工作,如果不谈信仰,就是诗心在做崇;关于这个人心的普遍性,描述它的最好的文学作品是艾丽斯·芒罗的《逃离》了,还有自己不怎么喜欢的网红句子“诗和远方”也表现出人类普遍的心理—诗心,做为人,当然丽莎白·毕肖普就有强烈的诗心,也就是逃离的心,每当诗歌创作到达死胡同的时候,逃离心就越强烈;丽莎白·毕肖普称之为天堂的写作室里慢慢进入了诗歌创作的死胡同,那时候她已经得了普利策奖,如果得奖对诗人重要的话(反正那次得奖丽莎白·毕肖普特别高兴)但此刻,她又进入了写诗的死胡同,而Lota正忙于设计日后著名的弗拉明戈公园,无心照顾丽莎白·毕肖普,这只是外因,内因当然是逃离的诗心,她写不出诗歌,当然只能逃离这个天堂;Lota怎么反对也丽莎白·毕肖普非要回美国哈佛大学当诗歌教授,拉美的一位诗人写过“很多年后,我变成了自己讨厌的那个人”,而丽莎白·毕肖普一直痛恨学院派,也就是诗歌研究者—教授,最后她自己成了他们中的一员,而丽莎白·毕肖普是不写论文的,所以大学里也不受其他教授的尊重,我认为大部分诗人和艺术家看不好教授学者的内在原因是他们强烈地意识到过多的学者气息,会淡化艺术天赋。丽莎白·毕肖普离开不久在南美洲的Lota完成了弗拉明戈公园的设计建造,过后,一直坚强的她进了精神病医院,电影和传记有所不同,但结果是相同的,最后,她自杀了。

           此刻我们的诗人丽莎白·毕肖普在公园里读自己的诗歌,公园是电影开头的时候的那个公园,诗歌还是电影开始的时候读的那个诗歌,读者还是那个眼镜男,电影的开头不满意诗歌的结局,但现在心服口服了,诗的结局是

 

        “失去的艺术不算太难掌握

         即使那看起来(写下来!)像一场灾祸。”

         朗读完毕,电影结束。

                       

零:昌都芒康人,母语小说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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